Alex_McAvoy

想要成为渔夫的猎手

漫长的告别

大概是前年,或许更早,那是在与你的一切还未开始的时间。

在雨后的黄昏,落日的余晖透过鬃积雨云,将晚霞染成了红紫色,红紫色的光倾斜着穿过屋檐下的窗,伴着暮春最后的凉风,将未开灯的酒吧分割成两个世界。

酒吧里只有在窗边的自己与吧台后抽烟的老板,在那个时刻,只有看着晚霞的沉默,那份景色是如此与酒吧名相彰得益,浮生若梦。

时至今日,我已经忘记了当初为什么会在我最讨厌的黄昏时分前往浮生若梦,或许是又跟家里闹矛盾了,或许是想念逝去的亲人,或许是又想死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只记得,那天的螺丝起子和书架上的《漫长的告别》。

当晚回去后,伴着醉意找了电子书来看,或许是真的醉了,除了马洛最后对特里的那段话竟然记不清任何情节。

后来逛书店时买了纸质版,就一直放在书架上,再也没动过。

在这个慌乱的下午,我找出了这本书,读的过程中,我接了两通电话,替某个朋友圈屏蔽我的人填了三张表,发了一条朋友圈,帮人改了七个bug,抽了几根烟,喝了五杯茶,思考了一下宇宙,匆匆读完。

这是一本我认为最不像是侦探小说的侦探小说,它解构了许多,关于正义,关于制度,关于腐败,关于尊严,关于朋友,关于人性,但更多的,只是讲了一个叫 Marlowe 的人关于告别的故事。

只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优雅酒鬼,就在一个铁石心肠的世界里,豁出去了自己的性命,他完成了与 Terry 的告别。

即使最后结局戏剧性的反转了,他也未曾后悔。

“You bought a lot of me, Terry. For a smile and a nod and a wave of the hand and a few quiet drinks in a quiet bar here and there. It was nice while it lasted. So long, amigo. I won’t say goodbye. I said it to you when it meant something. I said it when it was sad and lonely and final.”

可是,我又要如何去完成与你的告别呢?

我不知道。

多少人就像 Marlowe 和 Terry,曾经那么要好,可历经世事,你不再是原来的你,我却还是原来的我,再难回到过去,甚至一生都不会再见。

或许十年后,如果我还活着的话,你或许会在街角与我擦肩而过,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我,假使你还能注意到我的话,就请去酒吧,点一杯螺丝起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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